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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蘇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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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千語整個人迷迷糊糊的,稍微有點意識時,只覺得整個人都難受得不行,耳邊總聽到有人在哭泣,不時的帶著哭音喚著:“小姐,小姐……”

有時候聽著是個小姑娘的聲音,有時候聽著是個婦人,總之吵得她耳邊就沒清凈過,頭暈腦脹,身上熱得不行,又有那溫熱的藥汁灌進嘴裏,難喝得她直想作嘔,倒底沒嘔出來,人卻又沒了意識。

她也不知道昏昏沈沈了多少時間,只是待她醒來時,發現躺在一間屋子裏,這屋子……真有點奇怪,揉了揉還不怎麽清醒的腦子,四下打量了一下這空蕩蕩的屋子,哦,也算不上空蕩,屋裏也還有幾件簡單的擺設,只是這屋子,太具有古韻了,入眼全是陌生的東西,讓她瞬間清醒了不少,這不是家裏,這是哪兒啊?

腦子裏頓時回想起,她昏過去時,耳邊聽到的喊殺聲,還有那個入眼的長發男子,身形魁梧得少見呢,激靈靈打了個寒顫,這是怎麽一回事。

才動了動,就發現了身上的異樣,衣服雖穿得好好的,但身上那疼痛的感覺,可做不了假,她這是被人給……想想上次睜開眼那會兒,她還沒這種感覺,可現在混身的感覺卻是如此的清晰可辯,她可以肯定,她被人侵犯了,而且就在昨夜,在她毫無知覺之時。

突然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,她也曾交過男朋友,但也只限於牽牽小手,她也算不上多保守的人,只是覺得關系還沒有好到那個地步,可如今這情形,竟是被人在無知無覺中拿走了第一次,任誰如此,也會生氣的,只是眼前的情形,實在有些詭異莫測,倒讓她壓下了心中的憤怒。

擡眼再次打量起這屋子來,非常具有年代感的屋子,但看上去建造的時間並不算長,那木制的屋粱門窗,看上去還有幾分新色,說明這屋子建成沒幾年時間,屋內還擺著幾個類似花瓶之類的瓷器,顯得有些不倫不類。

她想起來了,她是去旅游來著,當時山中起了一層迷霧,她看著覺得挺漂亮的,給人一種朦朧之美,在城市中十分少見,對於這樣難得的奇景,她覺得不應該錯過,所以就信步走了過去,然後……就沒有然後了,她就,出現在這個地方了……

撫著胸前垂落的長發,腦子裏正拼命的回想,當時怎麽回事來著,可撫著頭發的動作,瞬間讓她僵硬了一下,她的頭發什麽時候長這麽長了,只是齊肩而已……

摸著這把頭發,僵硬的何只是她的身體,連她的心都跟著跳慢了半拍,她覺得可能還有更詭異的事情在等著她。

門“吱吖”一聲,從外面被推開,她被這一聲驚得瞬間轉頭看去,隨媽就看到一只穿著繡花鞋的腳踏了進來,往上是那垂落的衣裙,再往上她看到一個少女正端著水盆一臉驚喜的看著她。

“小姐,小姐你醒來了,真是太好了。”那樣純粹的笑容半點不作假,甚至那古典的裝扮,清秀的樣貌,看上卻也是那麽賞心悅目。

前提是,不要在她現在這樣疑神疑鬼的情況下,而且還朱唇輕啟的喚她小姐,她怎麽能是小姐呢,小姐這個詞兒,在如今的社會,是飽含某種深意的,若是換個環境這麽叫她,她定會回敬她一頓,但現在,這情形太詭異了,還有這少女,從門口盈盈而來,舉手投足,無一不帶出幾分賢淑優雅,這樣的人,滿大街也不一定能找出一個來,惟有受過專業教育,才能走出如此的步伐來。

裊裊婷婷,既柔弱又優美動人,那些占有欲極強的男人,若見到這樣的,定會將之納如其羽翼之下,呵護倍至,畢竟如今社會的女性,雖也各有各的美麗,但多數人都少了這份嬌柔,越美麗的女子,脾氣越大,及不上人家這分恰到好處的小鳥依人。

這姑娘模樣倒算不上多美,但那身上那份柔美嬌弱之態,實在太惹人憐惜了,同為女子,她心中都生出想要保護對方的欲望來。

見她木木呆呆的瞧著自己,雙城頓時想起什麽似的,臉色一片煞白,臉上的喜悅蕩然無存,放下水盆,幾乎是腳步踉蹌的跑到門口,沖屋外喚道:“林媽媽,林媽媽,小姐醒來了。”

眼睜睜的看著雙城的舉動,隨即又看見一個同樣裝扮的古裝婦人出現在門前,她再也受不住這樣的驚嚇,暈了過去,暈過去之前,耳邊又是一陣嘈雜之聲:“小姐,小姐……”只是這次的聲音,與她腦中曾經響起的聲音重合了起來。

這次暈過去,並沒有多長時間,很快就醒了過來,只是倍受打擊的她,臉色很是蒼白,還有那一臉生無可念的模樣,惹得林媽媽與雙城兩人,又是一陣淚水漣漣。

“小姐,都是奴婢不好,你要怪就怪奴婢,是奴婢沒有保護好小姐,才讓你糟了這樣的事!”林媽媽一邊大哭出聲,一邊訴說著,心裏當真也是痛徹心菲,小姐沒了清白,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,且不說以後,只眼下她們還深陷賊寨中沒法脫身,提以後還都是奢侈了。

雙城跪在床前,也是哭著訴說:“小姐,奴婢也有錯!”這小丫頭,年歲也不大,擔不起什麽事,哭得猶為淒慘。

林媽媽哭了一陣,倒底是老成人,掏出手絹將臉一抹,隨即又開口道:“小姐,你萬不可想不開,事已至此,咱們總得活著,人生在世,各有各的活法,小姐也想想夫人,當初拼著一口氣,將小姐給生了下來,小姐不想別的,也想想夫人,臨終前,也惟願小姐能一生平安喜樂……”說到此處,林媽媽哽咽著實在說不下去,便又捂著臉痛哭出聲。

這事兒實在是太大了,她都撐不住啊,別說小姐,小小一個姑娘家,也沒經過什麽事,都怪那殺千刀的土匪,毀了小姐的清白,這以後有家也是不能歸了,就算她們能勉強逃出去,回到府中,以老爺那樣的性子,又豈會讓小姐姐好端端的活著,只怕會讓她一死以全名聲,若是夫人還在,總會維護一二,可如今的夫人,只怕是盼著小姐早死了的好。

況且,她們這次出來,本也是被夫人打發出來的,去白尼庵吃齋念佛,怕也是打著不再接她們回去的主意的,林媽媽越想,這心中便越難過,好好嫡出的小姐,本該尊貴無比,卻造成如今的局面,她這心裏真是難受,替小姐難受,替死去的夫人難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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